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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修憲成功 = 全球民主衰落?

2018年3月11日

隨著修憲案的通過,習近平將不受任期限制,可以在2023年之後繼續擔任國家主席。這也讓許多西方學者的設想落空:他們曾認為,隨著中國經濟崛起、日益開放,中國的政治體制也將走向民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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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Regierung Aufhebung zeitlicher Begrenzung
修憲案表決票用7種文字印刷。這位代表已將表決票中部左側的「贊成」框塗黑。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AP Photo/A. Wong

(德國之聲中文網) 就目前的趨勢來看,基於個人權利、法治國家、表達自由的自由民主體制正在全球許多國家失去支持,後者正轉而擁抱威權體制。英國牛津大學中國中心研究員馬格納斯(George Magnus)在接受法新社採訪時說:"我們都認為自由民主體制是常態,但顯然它不是。在整個人類歷史中,民主制度主導國際秩序並沒有太久。"

馬格納斯指出,非自由國家的領袖正在"抵制我們習以為常的民主模式",這些人包括俄羅斯的普丁、土耳其的艾爾多安、菲律賓的杜特蒂。雖然這三人都是通過民主選舉而上台,但是掌權後卻開始破壞民主原則。

而至於埃及領導人塞西(Abdel Fattah al-Sissi)等人,則根本沒有經過民主選舉,而是通過軍事政變等手段奪權。

法國政治學者加拉特羅(Caroline Galactéros)指出,顯然,"受控民主體制"的數量正在增長。

China Nationaler Volkskongress 2018 in Peking
中國第五次憲法修正案3月11日以高票通過。圖片來源: Reuters/J. Lee

在歐洲,匈牙利總理奧爾班(Viktor Orban)已經成為了其自稱的"非自由派的民主政體"的旗手人物。而在美國,川普总統的政策也體現了強硬民族主義潮流的全球蔓延;他的"美國優先"口號,以及對聯邦調查局、司法體系、新聞自由的攻擊,使得美國政治的民主制衡機制受到了嚴重挑戰。

抵制民主

人權組織警告,威權政治人物正在利用民眾對全球化、工業衰退、恐怖主義、移民問題的不滿來作為支持自己行為的論據。根據人權組織"自由之家"的數據,2017年,民主體制"面臨著數十年來的最嚴重危機"。該組織的數據顯示,全球民眾的個人自由總體狀況已經連續12年下滑。

還有批評人士指出,川普总統治下的美國,以及深受波蘭、匈牙利困擾的歐盟,已經喪失了在民主問題上的道義制高點。今年1月,法國總統馬克宏就說:"非自由體制的誘惑,今天的我們不應輕視。無疑,這將是法國以及歐盟在2018年所面臨的一場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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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國家如何才能應對威權國家的挑戰?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R. Jensen

歷史終結?

90年代,福山等學者提出了"歷史終結論",認為戰勝了共產主義、極權主義的自由民主政體以及資本主義制度也許就是人類社會的最終形態。而到了2000年後,不少學者又提出應當警惕土耳其、俄羅斯等介乎於民主與獨裁之間的所謂"半極權國家"的崛起。在那個時期,中國的走向還不明朗。

現在,中國已經堅定背棄了多元社會、政治自由的理念。憑借其快速增長的經濟與軍事實力,"中國模式"某種程度上正在與西方民主體制唱擂台,收獲了不少擁躉。

Frankreich | 2. TV-Debatte Präsidentschaftswahlkampf 2017
薩科齊:偉大領袖並不來自於偉大的民主國家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E. Feferberg

就在一星期前,正面臨多項腐敗指控的法國前總統薩科齊在阿聯酋的一次會議上說:"世界上的偉大領導人並不是來自於偉大的民主國家。"他表示,中國、俄羅斯、沙烏地等國擁有強有力的領導,這意味著這些國家"沒有民粹主義"。

非政府組織"人權觀察"執行董事羅斯(Kenneth Roth)指出,民主國家的領導人"有責任發聲反對依賴大規模鎮壓的威權政體",並且應當強調專制政策的空洞性以及危險性。羅斯說:"中國正在為委內瑞拉、辛巴威等全球的威權國家提供經濟支持,越發頻繁地試圖消除對其威權體制的批評,甚至在自由民主國家內它也在這樣做。"

文山/葉宣(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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