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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國家隊:「血統」到底還多純

2006年6月20日

假如德國頭號前鋒克洛澤當初選擇了波蘭,假如克羅埃西亞的科瓦奇兄弟當初選擇了德國,那麼本屆世界盃的歷史會不會改寫?本屆世界盃上的德國隊中,有四分之一的隊員祖籍並非是德國。本文不是宣揚「種族論」,只是通過那些具有非德國裔背景的德國國腳來看一看全球化時代德國國家隊的「血統」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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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國家隊中的兩個「老外」-克洛澤和奧東科圖片來源: AP

假如德國人只允許「血統純正」的德國人入選國家隊,那麼本屆世界盃上德國隊可能就連小組出線都困難了。首場德國隊四比二大勝哥斯達黎加,波蘭裔的前鋒克洛澤進了兩個進球。也就是說,假如去掉克洛澤的這兩個「非德國」進球,那麼這場比賽的結果就是二比二平。

德國小組賽第二場對背水一戰的波蘭一役,在最後的幾分鐘裡攻入的制勝一球是由兩位「非德裔」球員合作完成的-父親是加納人的奧東科右路下底長傳,出生地為瑞士的諾伊維爾一蹴而就,替德國隊全取三分。

德國國家隊的鋒線人物全是具有移民背景。小將波多爾斯基同克洛澤一樣也是出生在波蘭,而且出生地與克洛澤的老家僅相隔70公里。另一位前鋒傑拉德.阿薩默阿的父母都是加納人,他在2002年為了能代表德國隊參加世界盃才改為德國國籍。本次世界盃前夕才落選國家隊的前鋒庫蘭伊是半個巴西人,落選後衛奧沃默伊拉是尼日利壓後裔。

阿薩默阿幽默地說自己是德國有史以來「最黑」的國腳。他在接受倫敦「獨立報」採訪時說:「很多人以為我會為加納效力,但是我還是按照我的直覺選擇了德國。能代表德國隊比賽是一種榮譽。」其實,德國隊歷史上有兩名國腳也挺黑,他們便是上世紀70年代曾效力西德國家隊的埃爾文.科斯特德和吉米.哈特維希-他們二人均是駐德國美軍士兵的後代,皮膚也的確不如阿薩默阿黑。當時,這兩個人因為入選德國隊,還受到了種族主義分子的辱罵。

目前效力德甲沙爾克04俱樂部的阿薩默阿雖然穿起了白色的德國隊隊服,但是他仍然感受到種族主義的歧視。在代表沙爾克與德國東部的科特布斯(中國國腳邵佳一即將在下個賽季加盟此俱樂部)進行德甲比賽時,觀眾中有人對他投擲香蕉和辱罵。德國一個極右黨還以他的照片為主題設計了一個廣告,上面寫道:「傑拉德,你不代表德國。」阿薩默阿說,「這讓我很受傷害。我掛靴後,可能會選擇投身與右翼勢力作鬥爭的運動。」

德國著名伯爾基金會的「足球與融合」項目負責人默爾克斯說:「與鄰國相比,雖然現在種族主義在德國並不是普遍現象,但是種族歧視中的暴力因素自兩德統一以來有增無減,已經導致了100人死亡。在德國東部,那裡的外國人比例比較少,因此有色人種就相對更加引人注意,他們更容易成為右翼勢力襲擊的對象。」

根據德國聯邦統計局不久前公佈的統計數字,德國目前有人口8200萬,其中有19%的居民是有移民背景。康斯坦茨大學研究足球與社會背景的關係的專家漢斯-格奧格.索厄夫納說:「現在,國家隊的構成也反映了這個國家的民族多樣性。對於低收入的移民家庭來說,孩子在足球上的成功會帶來社會地位的上升。」移民後代在足球上的成功,不但會改善家庭的經濟條件,還會成為這一階層的成功偶像,成為所有德國青少年的追星目標,激勵年輕一代移民奮發向上。

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是,雖然德國最大的外國人群體是土耳其人,但是德國國家隊中除了出現過一個土耳其與德國混血的梅梅特.紹爾,幾乎還沒有人是土耳其背景。

這一現象背後的重要原因是,在德國的土耳其人大都更認同自己的祖國土耳其,在德國出生的土耳其職業球員更願意選擇為土耳其國家隊效力,如目前在德甲十分突出的阿爾蒂托普兄弟。這一方面是土耳其足協積極到德國遊說那些土耳其裔的球員,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些土耳其裔球員在從低級聯賽到職業聯賽的過程中,沒少受到德國本土隊員的歧視。在德國出生的科瓦奇兄弟也是一樣,當他們面臨是為克羅埃西亞還是為德國對效力時,他們的父親特地與兄弟倆開了一次家庭內部會議,會議決定他們為克羅埃西亞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