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010 Interview Neumann IWF-Reform
2010年10月24日變革成功得有些突然
記者:您覺得這是一個令人驚訝的轉折嗎?在之前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會議上也沒能看到這樣的跡象啊。
諾伊曼:是的,這事情這麼突然地實現,是令人驚訝的。本來較長時間來就有跡象表明,人們想要改革,但最近一段時間並沒有看到許多這方面的努力。今夜就此達成了協議,是好事,應該歡迎,但確是令人驚訝的。
德國讓出份額沒有太大影響
記者:德國是歐洲經濟強國之一。德國為什麼會願意讓出份額來呢?
諾伊曼:份額實際上是按對世界經濟意義來分配的,現在新的國家崛起了,巴西,印度,當然尤其是中國。這個事實是不能長期拒絕接受的。如果長期拒絕接受,那麼這些國家可能也就不會有很大的興趣來重視我們所說的國際貿易關係裡同樣的規則,就像我們至今所重視的那樣。而我們也不希望一些國家採取保護主義姿態。所以必須作出讓步。我認為這是正確的。
記者:這些份額在多大程度上等同於勢力和影響?德國讓出份額後失去了多大影響?
諾伊曼:我認為,德國的影響歸根結底取決於它的經濟力量。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繼續保有一個強勁增長的經濟(這我們當前還沒有完全做到,但會做到的),那麼我們就能保持我們的影響力。在我看來,這跟世界貨幣基金組織裡的決定權大小並沒有那麼大的依賴關係,除了特別提款權方面。這方面以前總是有美國、德國和其它幾個國家組成的聯盟存在,該聯盟意在阻止基金或者基金組織的資金過多地被用於發展中國家的自身目的。此外我覺得它沒有那麼大的作用。世界貨幣基金組織曾經有過非常大的作用,在佈雷頓森林會議那個時期,也就是說在到處都是以美元為基準匯率的時代。幸虧這個時期已經過去了。
讓IMF插手希臘另有原因
記者:不光是德國,其它歐洲國家也願意讓出份額。這是由於希臘危機的教訓所致嗎?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局部地成了求人者了嗎?
諾伊曼:我完全不這樣看問題。為什麼歐洲人要成為求人者呢?我幾乎想要顛倒過來看,象美國這樣的國家目前倒是成了求人者,因為美國的景氣不振,由於這個國家幾十年來的經常項目方面保持赤字,處於相對的弱勢。所以美國催促採取變革。
記者:但歐洲也有足夠多的國家有問題,它們至少需要幫助,或者面臨著威脅。
諾伊曼:是的,但是歐洲可以在內部協調解決。我們為此並不需要世界貨幣基金組織。我們之所以讓IMF參與對希臘的救助方案,是因為那裡有專家,他們有能力很好地通過這些所謂國家考試。第二個背景原因是,在歐洲俱樂部裡,人們挨得太緊了,太近了,所謂旁觀者清,需要有人從外部來更客觀地看這裡的事務併發表自己的看法。這是IMF扮演的角色,但這並不意味著IMF對歐洲的影響,這一點是所有歐洲國家都會拒絕的。
應積極看待新興工業國的升起
記者:您提到,中國和印度作為繁榮興旺的新興工業國正在趕上來。您認為這是早已注定會發生的事情嗎?
諾伊曼:只要看看這些國家的發展就知道了,這些國家以每年百分之八至十的增長率增長。德國每年增長百分之一到一點五。法國的情況也差不多。非常清楚,中國、印度這些國家正在非常強勁地趕上來,而這是積極的事態,因為歸根結底,那裡生活水準的提高也意味著對我們產品的需求增大。
記者:如果新興工業國發言權增大,而工業國讓出影響力,這會導致什麼樣的變化呢?
諾伊曼:我認為,這暫時不會帶來很大的影響。這個改革更多地關係到的是這些國家政府的顏面問題。您也看到,我們現在讓G20起到很大作用,而以前是G8,再之前是G7,最早有過G3,那少數幾個國家就想要決定幾乎一切事情。發言權現在並不一定意味著重力平衡往哪個方向發生了變化。當然在我們眼裡,我們必須始終注意到,在這條路上不能讓保護主義或者類似的東西盛行起來,這是幾十年來德國經濟政策討論的主題。不能說,我們要賣我們的商品給你們,而你們必須有節制。
記者:您影射的是美國財政部長的那個建議。您覺得這個建議有一點兒可取之處嗎?
諾伊曼:沒有,完全沒有。這是一個完全荒唐的建議。根本讓人摸不著頭腦。因為事實是,一方面,我們的產品在全世界都有人買,因為他們覺得這些產品好,願意支付這個價格。另一個問題是,我們是否在我們的消費裡過於"節制"了,我們應該購買更多的別人的產品,對這個問題當然會有不同的觀點。人們建議德國,德國經濟政策要做的事情是要降低稅率。我們始終是願意降稅的,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德國國家暫時不能允許這樣做。因為我們要減少國債,所以引入了一種所謂的債務剎車,它將於2016年開始對聯邦起作用,我們現在正在一個所謂的適應程序裡朝著那個方向前進。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能允許國家降低稅收,同時增加新的國債。
採訪記者:Anne Raith 編譯:平心
責編: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