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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议会选举: 环保与民粹的胜利

王凡 | Bernd Riegert
2019年5月27日

欧洲议会选举周日完成了全部投票。在德国,联盟党得票受重挫,社民党更遭遇滑铁卢,重视环保议题的绿党则成为大赢家。在法国等国,右翼民粹主义者高歌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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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ßburg EU Parlament Plenarsaal
欧洲议会总共有751个议席。在新一届议会中,右翼民粹主义政党的议席将会增加图像来源: picture alliance / Wiktor Dabkowski

(德国之声中文网)这次欧盟议会选举的投票率达到了20年来的新高,为近51%,比上次2014年的选举高出8%。

欧洲议会总共有751个议席。根据目前的预测,欧洲人民党、欧洲社民盟这两大阵营在欧洲议会中都会有所折损。欧洲人民党将在新一届议会中取得超过180个席位,欧洲社民盟(S&D)将取得147个席位,对比本届议会都大幅减少。与此同时,自由派的席位将增加到105席,绿党则从52席增加至67席。在法国、意大利等国,右翼民粹主义者的得票明显增加,不过其在欧洲议会的总席位没有达到选前的预期。分布在三个议会党团的右翼民粹主义者将在欧洲议会中占据150个左右的席位。

Symbolbild Europawahl
欧盟选举已经结束投票,绿党在许多国家都获得佳绩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H. Punz

德国绿党异军突起

在德国,周日晚的统计结果显示,目前的执政党联盟党和社民党是这次选举的最大输家。28.7%的选民将选票投给了联盟党(CDU/CSU),这相比2014年下降了6.7%。下滑更明显的是社民党(SPD),其支持率从2014年的27.3%跌至15.6%。

大赢家则是绿党。初步统计显示,绿党在这次选举中上升了9.9%达到20.7%,超越基民党的主要盟友社民党,成为德国第二大党。根据民调公司Infratest的分析,德国绿党从现在德国联合政府的各大政党吸取了超过一百万票。

另外,选项党(AfD)的得票率也对比2014年增加3.7%,达到了10.8%。自民党则从上次的3.4%上升到了5.4%。左翼党则下降了2%跌至5.4%。

Infografik HOCHRECHNUNG 22.55 EU Wahl 2019 - Deutschland CHI

社民党的滑铁卢

值得一提的是,社民党在当天另一场地方选举中同样遭遇惨败。在德国不来梅的州议会选举中,根据初步统计结果,社民党得票率同样大幅下降,从32.8%跌至24.5%,成为社民党在该州的历史最差成绩。基民盟则在初步统计中上升至25.5%,超过了社民党。自二战至今的73年里,不来梅一直由社民党人执政。如今,社民党第一次要在这里让位基民盟。

鉴于联盟党不佳的表现,基民盟主席克兰普-卡伦鲍尔(Annegret Kramp-Karrenbauer)和基社盟主席泽德(Markus Söder)宣布,未来要更多致力于气候保护。克兰普-卡伦鲍尔表示,这次选战的主要议题是气候保护,这个并非基民盟的强项。“旧的标准不再使用,我们要更年轻、更潇洒、更开放”,泽德说。

社民党也表示,导致这次历史最差成绩的原因是没有给予气候保护话题足够的重视。在这次选举中充当社民党首席候选人的巴利(Katarina Barley)表示,对这个选举结果很失望,她也将如同预期一样从联邦司法部长的职位上退下来。

Ungarn - Europawahl
这次欧洲议会选举的投票率明显增加图像来源: Reuters/B. Szabo

空前的投票积极性

欧盟具有投票权的居民有4.2亿人,欧洲议会选举是世界上唯一的国际议会选举。本次投票是欧盟公民第9次直接选举欧洲议会议员。

上一次2014年选举的投票率为43%。这次则达到近51%。在很多国家,投票率都呈现上升,在德国、法国尤为明显。

根据德广联的数据,这次德国的投票率达到了59%,是近年来最多的一次。自1999年起,欧洲议会选举在德国的投票率还从未超过50%。在法国,民调显示投票率也在52%至54%之间,远高于五年前。

建制派共同的对手

来自德国的韦伯(Manfred Weber)和来自荷兰的提默曼斯(Frans Timmermans)分别是欧洲人民党和欧洲社民盟这两个最大阵营的候选人。

Deutschland | Wahlarena zur Europawahl | Manfred Weber (l, EVP) und Frans Timmermans (SPE)
来自德国的韦伯(左)和来自荷兰的提默曼斯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Bildfunk/R. Vennenbernd

不过,两人有一个共同的对手——右翼民粹主义。在初步统计出来后,欧洲人民党的韦伯表示:“主流派面临弱化的情况...我们应该做的是团结一致,从现在开始共同努力。”

在选战中,两人均表示,对欧洲来说这是一次对"决定命运"的选举,攸关"自由式"和"不自由"民主的较量,后者指的是以匈牙利总理奥尔班为代表的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力量。

民粹主义、民族主义高歌猛进

不过,他们恐怕要失望了。在匈牙利,根据初步预测,奥尔班所领导的、对欧盟持批评态度的青民盟(青年民主主义者联盟-匈牙利公民联盟,简称“Fidesz”)遥遥领先,拿到该国56%的选票(对比上次增加了3.5%)。排在第二位的民主联盟只拿到11%的票数。青民盟因此赢得该国在欧盟21个议席当中的13席。但是奥尔班没有明示他是否会在议会中与立场同为极右派的政治人物合作,例如意大利的副总理萨尔维尼。

在意大利,主张缩减欧盟内部合作、以"本国优先"为口号的北方联盟成为该国进入欧洲议会的最大政党,在选前就已几无悬念。该国电台预测,北方联盟会获得与去年大选完全相反的结果,获得33.8%的支持票。

Frankreich Marine Le Pen  Rassemblement National Europawahl Wahlkampf
根据预测,勒庞领导的“国民阵线”成为该国在这次欧洲议会选举中的最强势力图像来源: Reuters/P. Rossignol

在法国,右翼民粹主义者同样高歌猛进。周一稍早,98%选票已经开出,勒庞(Marine Le Pen)领导的国民阵线(Front National)以23.4%的得票率领先于马克龙领导的前进党(22.3%),成为这次选举中该国的最强势力。法国绿党以13.4%位居第三。

选举前一周,奥地利自由党主席、副总理斯特拉赫在"通俄丑闻"视频被媒体曝光后辞职,导致执政的人民党和自由党联合政府解体。

不过这一事件仅让右翼的奥地利自由党略有受损。根据该国17点的初步预测,该党支持率从 19.7%下降至17.5%,而奥地利总理库尔茨所在的人民党(ÖVP)则在该国获得了34.5%的选票,增加了7.5%。

尽管右翼民粹主义和反欧盟党派在新一届欧洲议会中的议席将会增加,不过智库机构欧洲政策研究中心(European Policy Centre)的专家埃马努里蒂斯(Janis Emmannouilidis)在投票结果出来前表示,右翼力量虽然扩大,但还不足以在欧洲议会"夺权",而且在议会组成统一的党团,也几乎不可能。

英国的尴尬角色

具有荒诞意味的是,偏偏即将脱离欧盟的英国选出的议员,影响到新一届欧洲议会的力量结构。由于脱欧延期,英国不得不参加欧洲议会选举,还有权选出73席议员。眼看执政的保守党前景不乐观,首相特雷莎·梅在投票第二天宣布辞职

初步结果显示,她的悲观是正确的: 法拉吉今年初才创立的脱欧党(Brexit Party)获得空前胜利,拿下31.7%的选票,获得28席。这个新政党得到的支持率甚至可以大过两大传统政党保守党和工党的总和。

在周四投票的荷兰,欧洲社民盟候选人提默曼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成绩。不过今年10月在英国最终退欧后,将有将近20名英国工党议员将退出欧洲议会,社民盟阵营也会随之缩水。

在投票前的几周里,一些欧盟国家的选战主题发生了转移。在德国和丹麦,有关气候变化的讨论占据焦点;在希腊和意大利,人们关注的是经济政策和所谓欧盟的指手画脚;只有匈牙利总统奥尔班仍抓住移民议题不放,其他大多数国家民众并不再有受威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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