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坝建起贫困依旧
2012年8月20日(德国之声中文网)没有一个大坝的建设不会带来抗议:无论是抗议中国的三峡工程淹没周围一个个城市,还是在奥地利主教埃尔温•科洛伊特勒尔(Erwin Kräutler)的带领下,反对在巴西亚马逊河边修建水力发电站,大坝项目都会成为头条新闻,既给当地居民,也给大坝的规划者带来了烦恼。
然而,莱索托高地调水工程(LHWP)却是个例外,至少没有成为新闻焦点。其主要原因也许在于莱索托在大多数情况下,并不在世界公众的视线之中,而南非在结束种族歧视后,也是如此。不过,非政府组织对大坝项目批评的激烈程度,并不亚于对中国和巴西。批评针对的主要是项目的社会因素,而生态问题则无足轻重。
“世界银行”也提出批评
为莱索托修建大坝提供资金的“世界银行”也在一项内部调研中,对第一期工程进行了批评性总结:“这一成功的水利基础设施规划将成为莱索托今后几十年发展的主要支柱,然而,其收益却没有用于项目的主要目的──扶贫。”尽管人们曾经对水力发电站的收益寄予了厚望:非洲没有一个国家像莱索托那样收入分配不均,有60%以上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南非缺乏水资源,而莱索托很穷──过去,人们认为这对双方都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然而,这种双赢的局面并没有出现。莱索托没有对资金的使用进行监控,钱不知道花在了什么地方,或者被地方官员用于加强自己亲信的实力。据观察这一项目多年的非政府组织“国际河流”称,直接受到凯茨水坝影响的许多居民,日子比以前更为糟糕,他们因丧失房屋或牧场应得的赔偿金拖欠多年未付。虽然“世界银行”对赔偿政策持较为正面的评价,但也对赔偿的重点集中在给钱,而不是帮助人们自助提出了批评。换句话说:一部分受项目影响的人成了长期接受救济者。因此,“世界银行”确定,今后的赔偿政策必须与受害者共同制定,而不是自上而下。
大坝建筑工人传播艾滋病
更有甚者,据非政府组织称,还有大坝建筑工人传播艾滋病的问题。工人们大都来自南非,生活在营地。虽然“世界银行”强调,没有莱索托艾滋病传播的具体数据,但在研究中也认为,通过工人传染艾滋病是完全有可能的,并估计其传染渠道与南非相似:在那里,也是生活在营地的矿工与妓女有染,然后她们再把病毒传给家人。如今,莱索托有四分之一人口艾滋病毒呈阳性。作为一个贫穷国家,莱索托的医疗保障系统自然没有对此作好准备,此外,在大坝的建设过程中,由于南非的工人工资高,还造成关系紧张:1996年,警察在一次罢工中,枪杀了五个人。
尽管如此,该项目仍然成就巨大。莱索托在反腐败方面创造了该国法律史上的壮举:“莱索托高地调水工程”项目的前总管马树发•苏勒(Masupha Sole)收受国际集团为了得到工程合同所行的贿赂,在一个轰动的诉讼程序中,他被判决有罪。行贿的公司也被定罪。然而,恰恰是这个苏勒,在去年从监狱释放后不久,被任命为项目第二期工程的首席技术顾问。
大坝加剧农村人口外流?
“国际河流”组织对如何评估项目下一期工程的经济影响仍举棋不定。该组织认为,大坝为莱索托带来了亟需的基础设施、能源以及至少是暂时的就业岗位。但是,从长远来看,如果经济效应不可持续,许多农村人口会设法迁居南非。因为,水库淹没了他们的农田,他们的生存基础因此而不复存在,而南非却封锁边境。因此,莱索托的居民必将非法移民,在邻国一试运气。
作者:Martin Re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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