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能将自由赶多远?
2013年9月15日(德国之声中文网)蔡明亮凭电影《郊游》夺威尼斯影展的评审团大奖。他在接受采访时说,"我昨天有跟中国记者谈到自由的问题,他说他们很自由,我说在我看来,艾未未才是最自由的人。"然而,"很自由"的中国记者没有报道他这句话,更忽略了他发表致谢辞时说"多谢两个国家,台湾及法国"。评论人李怡在香港《苹果日报》发表评论,提示香港人莫被内地传统基因同化。
李怡比较了香港影星成龙的相关言论。成龙被加拿大国家广播公司记者问到他怎么看待艾未未的处境。成龙回应说:"艾未未?谁是艾未未?我,我不知道谁是艾未未。"艾未未回应说,成龙根本知道他是谁,却刻意矮化他,因为成龙是一个亲政府演员,而且演得极度靠近政权。
李怡指出,作家、艺术家,一般都会站在体制的对立面,是体制和权力的主要怀疑者。而所谓言论自由,主要是指有表达异见的自由。他评论一位大陆评论人的意见说,香港致命的政治地位是"卫星"而不是"行星",卫星地位使绵延不绝的大陆移民和自由行暴增,香港制度和文化上的"异数"为内地传统基因所同化。自由褪色,创意低迷,中产的移民潮渐显现。香港年轻人奋起的本土化抗争,占中的争取真普选,正力挽狂澜。
"野百合"为何吓不倒?
香港评论人练乙铮则在《信报》发表文章,谈论台湾"野百合学运"对香港"占中"的启示。文章说,"野百合学生运动"的发生,距今二十三年,比北京的"八九民运"还晚了刚好十二个月,并不遥远。两个运动都是违法的,一个在屠夫的坦克枪炮迫击之下悲壮地失败了,遗下广场上摊摊脑浆和血渍,另一个却奇迹地、完全平和地,完全胜利了。胜利之处,社会大踏步进入政治文明。
练乙铮说,"野运"和"占中"的性质一样,二者都是典型的公民抗命运动,少数人通过和平而违法的手段,试图唤醒社会上的大多数人的良知,一起渡到"义"的彼岸。因此,如果认为1990年台湾的那次运动是"正"的,值得支持,那么,2014年的"占中"行动,就没有可能是"邪"的,而一样值得支持。
练乙铮认为,面对"公民抗命",统治阶级除了使用其他办法,也都会用"吓"这一招。在那时的台湾,"共匪"就是那只用来吓人的"吖呜":你要反独裁反政府吗?搞乱了社会,共产党就要打过来。在香港,"吖呜"当然不能是 "共匪",于是就变为经济垮塌、失业、动乱等的说法。
练乙铮表示,台湾二十三年前的"野百合学生运动"是一个重要的民主实践经验、一笔珍贵的思想资源。多认识这个运动,对香港所有人都有好处。
"这次行动才刚刚开始"
中国启动新一轮"微博"整治运动,《纽约时报》报道记者储百亮报道说,由于担心自己对公共舆论的控制能力,中国政府已经开展宣传活动,通过警方打击所谓的恶意网络谣言。数周以来,官方媒体接连发表评论,警告中国最大的微博网站--新浪微博中人气很旺的舆论制造者注意自己的言论。
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副教授萧强在接受采访时说,"这次行动才刚刚开始,这一轮行动会更加严厉,目标将会是中国公共领域中影响力较大的人物。"观察员对该报表示,去年11月上任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人习近平采取措施来扭转挑战一党制的自由思想的传播趋势,该行动是此类举措的一部分。
在该报道中,作家慕容雪村说,打击行动旨在破坏一些志同道合者建起的在线网络,这些人的想法被认为会对共产党构成威胁。"他们想割断这些关系,把微博上的关系原子化,就像中国社会里的关系,每个人都是一个孤立的原子"。杂志出版人洪晃认为,"我认为这种恐吓手段是没用的,会有个把月大家不说话。然后他们都会回来。可能不是原来那些人了,是另外一拨人。"
摘编: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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