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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

2013年1月3日

從2013年元旦起,中國74個大城市正式啟用新版《環境空氣品質標準》。這些城市將正式監測並即時發布備受關注的PM2.5污染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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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young boy looks back while being carried by a man in front of the main hall of the 'Temple of Heaven' which is barely visible due to heavy smog in Beijing, China, 19 January 2012. The Beijing government said it will soon release stricter air pollution limits according to reports by local media, after citizens' complaints over heavy pollution which health authorities indicate lowers life expectancy by at least five years. EPA/DIEGO AZUBEL +++(c) dpa - Bildfunk+++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近年來,中國各大城市的空氣污染問題日益受到公眾的關注。而監測指標的落後,一度成為各方詬病的焦點。在不少城市,即便天空呈現灰黃色,官方環保部門公佈的空氣品質依然可能是"優良",飽受質疑。不少外國使領館更是購置設備,自行監測併發布所在城市的污染數據。

在這些曾經廣受爭議的空氣品質數據中,PM2.5便是最為引人關注的一項指標。這種2.5微米直徑等級的細顆粒物,相比直徑10微米的可吸入顆粒物,能夠吸附更多的有害物質,對人體的危害也更嚴重。美國駐華使領館長期以PM2.5為參考系,通過網路發布所在城市的污染評價,與中國環保部門不含PM2.5數據的評價指數形成了強烈反差,還在去年6月引發一場外交爭議,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指責美國使領館"別有用心"。

Heavy traffic along a major thoroughfare in Beijing, China, Tuesday, Feb 17, 2009. Beijing's crowded and polluted streets have seen a sharp increase of nearly 66,000 vehicles this year, a 13 percent increase from the previous year, state media reported Tuesday. (AP Photo/Ng Han Guan)
北京上海等特大城市,在有些時段PM2.5的濃度比限值高出1倍。圖片來源: AP

公開只是第一步

去年初,北京、上海等大城市開始先行公佈PM2.5污染數據。隨後,中國環保部在去年3月發布新版《環境空氣品質標準》,明確規定了PM2.5的限制,同時,其他污染物的限值也大幅收緊。按照環保部的計劃,2016年起,新標準將在全國範圍內全面推行。

而此次74個重點城市率先啟用新標準,在中國公眾與環境研究中心主任馬軍看來,也是中國環保事業的重大進展。他說:"能夠監測並公佈這些訊息,首先能夠滿足公眾的環境知情權,對保護公眾的健康也是有價值的。"

按照新標準,環保部估計全國7成以上的城市無法達標。北京上海等特大城市,在有些時段PM2.5的濃度比限值高出1倍。

值得注意的是,中國的新標準,僅僅相當於世界衞生組織《空氣品質準則》的第一過渡階段目標值;而德國、美國等發達國家,目前已經逐步實行更為嚴格的世衛組織第二階段標準。中國環保部副部長吳曉青表示,要真正實現與世衛組織的最終標準接軌,中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公眾與環境研究中心的馬軍則特別強調,"在發布空氣污染警示時,應該考慮到這一因素,應該客觀地將污染情況告知公眾,提示對健康的實際影響。"

馬軍認為,像北京這樣的城市,可能還需要18到20年的時間,才能達到新標準的空氣品質要求;監測併發布數據,讓公眾充分瞭解空氣污染現狀,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應該是加強警示和倡導,以盡可能避免污染對公眾健康造成更大的影響。此外,還要積極識別污染源,並最終實現污染的減排:"這將是一個比較長期的過程。"

A masked cyclist rides her electric bike on a road in heavy fog in Jinan city, east Chinas Shandong province, 6 December 2011. A government proposal for a tighter system of monitoring pollution nationwide, including using a PM2.5 measure of microscopic airborne particles, has won support from a majority of the public, the Ministry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said Wednesday (7 December 2011). The new standard would require air-quality watchdogs to monitor airborne particles, those measuring less than 2.5 microns in diameter, and publish the findings.
北京、上海、廣州、西安等四個城市中,2012年全年有約8600人因PM2.5污染而過早死亡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治理應有時間表

就在剛剛過去的12月,綠色和平組織與北大公共衞生學院聯合發布了一份調研報告。在這份名為《危險的呼吸--PM2.5的健康危害和經濟損失評估研究》的報告中,提到北京、上海、廣州、西安等四個城市中,2012年全年有約8600人因PM2.5污染而過早死亡,並造成了約10億美元的經濟損失。報告還指出,如果這四座城市的空氣品質能夠達到世衛組織的最終標準,早死人數將能減少八成以上。

參與本次研究的綠色和平環保專家周嶸強調,新國標推行的世衛組織第一階段標準,與最終標準相比,長期影響下會使得早死風險上升約15%。

"中國的達標標準,可能只是算及格標準。而公佈數據,可能還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只有公佈數據才能知道問題有多嚴重。"

周嶸表示,現在中國暫時還沒有制訂出真正的治理空氣污染時間表。"除了北京提出了一個達到國家標準的時間表,其他城市都沒有提出具體什麼時候治理達標,也沒有提出未來五年或者未來十年分別下降多少。"

周嶸希望,能夠通過這樣的報告,督促各地政府對空氣污染治理採取更為積極的態度。不過,她同時也表示,去年新標準的出台,以及今年在各大城市的正式實施,主要是由於公眾的推動而實現的,這也可以看作是公民社會在環保領域的一次成功實踐。

作者:文山

責編:樂然